电影《霸王别姬》是根据李碧华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由陈凯歌执导，张国荣、巩俐和张丰毅主演。该影片深刻地探讨了伶人程蝶衣对国粹艺术的坚守，并在历史和文化的大背景下展示了激烈的生命变迁。影片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气氛宏大，情感深沉，情节细腻而深远。
这部电影荣获第46届法国坎城影展金棕榈奖，成为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华语电影获得该奖项的作品。同时，它也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华语电影之一。此外，该片还获得了美国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并入围第66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于2005年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百大不朽电影」之一。2006年，《首映》杂志将巩俐在片中饰演的「菊仙」列为「有史以来最伟大表演100位」中的第89名。
影片的剧情以霸王与虞姬的戏剧开头为引子，随后描述了两位演员因故多年未能再度合作，然后回溯到大清覆灭后、民国初期的时代背景。故事开始于小豆子，一个多指症的孩子，由于母亲无法抚养他，被送入梨园寻求生计。在梨园，小豆子经历了严苛和残酷的训练，同时也忍受了同伴的孤立。幸运的是，他有大师兄小石头的帮助，两人的关系逐渐超越了友情，变得像兄弟一样互相扶持。
尽管天生温文尔雅，小豆子被选为旦角，但他始终无法分清戏剧与现实生活的界限，不愿意在舞台上「承认」自己是个女儿身。多次遭受师傅的殴打后，小豆子逃离了戏班，但最终还是回到了追求京剧艺术的道路上。在戏班里，小石头和小豆子共同度过了许多艰难时刻，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友情或兄弟情。
然而，小豆子仍然无法摆脱对真实生活的迷惑，经常在舞台上念错台词，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是女性。在一次意外中，他逃脱了戏班，却遇到了一名京剧名角，听到了《霸王别姬》的表演，这一刻让他意识到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够达到艺术的高度。于是，他重新回到了戏班。
在戏班中，小石头因为帮助小豆子而遭受殴打，小豆子为了保护师哥，毅然承担起责任。然而，在混乱中，小癞子因为害怕受到刑罚而自杀。最终，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小豆子明白了师傅的教导：「人，要自己成就自己。要想在众人面前显赫，就必须在背后吃苦!」的教诲。
然而，他仍然无法分清戏剧与现实生活，坚持认为自己是女儿身。在师哥的强烈要求下，他被迫「承认」自己是女性，这一刻让他在潜意识中坚信自己是女性。然而，他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容易，仍然面临着各种挑战，包括在一次表演中被宦官凌辱。不久后，他偶然救了一个弃婴，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命运。
多年后，小豆子和师哥的合作在京城声名远扬，他们的表演深受当时的财主袁四爷欣赏，获得了许多珍贵文物。然而，他们也见证了北平街头现代化的变化。小豆子以艺名程蝶衣在舞台上表演，对师哥段小楼的感情就像虞姬一样，坚守一生。然而，段小楼只将蝶衣视为弟弟，对他的爱情一直是纯粹的友情。这种误会导致了蝶衣与菊仙之间的关系紧张，最终演变成了竞争。
日本侵华战争结束后，两人被迫给一群无纪律无教养的国军士兵表演，因蝶衣遭士兵调戏，段小楼告知士兵日本人也不曾如此胡闹，此言一出与士兵严重衝突，混乱中不但菊仙被打到流产，蝶衣也因此遭到检举为汉奸被捕。段小楼倾力营救蝶衣，低声下气去求袁四爷，要蝶衣替日本人唱戏一事说谎，苟且求释，蝶衣始终不屈，认为日本赏识京剧，所幸因其技艺被民国高官营救。
1949年，国民政府即将败煺，因为两人的绝艺战后没有受到重视，程蝶衣每天便以奢侈放纵生活混日子，吸食鸦片的程蝶衣嗓音日差，在一次表演中破嗓。共产党执政后，贵族袁四爷被众人斗死，比别人富足的生活就被认为是异端，蝶衣则歷经毒瘾折磨后决心戒毒。在段小楼夫妻的共同帮助下终于重新振作唱戏，却与当年好心收养的孩子小四衝突，小四不但想私自改变京剧型态，也将戏班传统的教育方式视为旧社会的压迫，小四决心除掉师傅蝶衣，逼着要取代他虞姬的位置与段小楼演出，段小楼不顾后果罢演，蝶衣为了大局劝他演，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从此与段小楼断交。
1966年8月戏曲被视为封建思想遭到讨伐，段小楼夫妻赶紧将剧本与道具烧掉，然而在民国年间名气大的霸王段小楼，再度被小四提起思想问题，被逼诬陷蝶衣，段小楼不肯，被拉去游街，京剧演员也被打上旧文化支持者的标籤遭到批斗。此时蝶衣却突然出现，一身虞姬装扮，甘愿同段小楼一起受辱，段小楼见蝶衣已经自投陷阱，希望能保护菊仙而在无奈中诬陷蝶衣，甚至说他与人鸡姦，蝶衣听后痛不欲生以为段小楼只在乎菊仙，对爱情与艺术都感到绝望，并将所有的愤懑发洩在菊仙身上，抖出菊仙曾为娼妓，段小楼因此被逼与菊仙划清界线，菊仙绝望中上吊自杀。而小四夺得蝶衣手中四旧的珍品后，也遭到旁人检举，未能逃过当时人人互相批斗的命运。
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传统文化开始復甦，而歷尽沧桑的程蝶衣和段小楼在十一年后也再演《霸王别姬》，蝶衣情感依旧，却蓦地被段小楼提醒：自己原来终究是男儿。是的，自己是男儿，对段小楼的爱情都不过是一场美好而痛心的奢梦，终于梦醒，却将身心都已倾献。不愿梦醒的蝶衣宁愿像虞姬一样，永远倒在血染的爱情裡──从一而终，他用自己送给段小楼的宝剑自刎了。段小楼惊骇之下喊出「蝶衣」，又轻声说「小豆子」。蝶衣在师兄段小楼的怀中结束了自己的演艺生涯，也结束了这齣灿烂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