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公民》Law Abiding Citizen 是最近在Netflix上线的一部2009年的犯罪电影,《守法公民》剧情大纲描述一位妻子与小孩均遭凶手杀害的男子向加害者与腐败的司法系统復仇的故事。这部电影很显然的议题就是想要讽刺司法体系的瑕疵还有体系中之人的腐败操作,无形中让人坐了更长的冤狱,让真正的加害者可以短期间就逃脱法律制裁,然后漠视受害者的的感受。
像这种题材的影剧其实很多,不过《守法公民》所呈现的手法有点不同,最主要是透过一个愤怒的受害者家属对抗整个司法体系内部的人和当时的检察官~Gerard Butler饰演「克莱德」(是受害者家属)、Jamie Foxx则是饰演案件检察官「尼克」,本片导演「盖瑞·葛雷」与主要演员杰米·福克斯亦分别获提名有色人种促进协会形象奖「最佳导演」与「最佳男演员」。有关于「对抗法律体系」的作品,我也特别推荐:Netflix《火的考验》评价、心得、结局:十年等待死刑与司法体系对抗
犯罪电影「守法公民影评与心得」
在《守法公民》电影一开头中,编剧导演先透过让观众理解到艾姆斯和达比两人的犯案,我们都知道是达比才是真正的凶手并且推卸给了艾姆斯。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世界各地,法律一直都是这样的,司法有一定的游戏规则,法庭并不是那种只要你说出真相就会有人相信你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尼克会说「重点不是你知道什么,克莱德,是你能在法庭上证明什么」),这非常讽刺,尼克自己事实上也知道,因为他在《守法公民》剧情中常常说到「这就是法律体系运作的方式」。在美国常常会有所谓的「认罪协商」,那就是电影中达比用的方式,以指证的方式作为污点证人,换取比较少的刑期,这也是克莱德乞求尼克「拜託请别跟禽兽做交易」的原因,因为通常这种认罪协商都只是对加害者有利,并不是真正在帮受害者。
司法上会这样做,是因为要减少司法资源的消耗,因此法官通常会找来,或是被找来跟律师还有检察官两造做最后刑期的共识~所以在法庭底下会发生什么不法的勾当或是一些威胁、逼迫、利诱,这都是有可能的,就好比《守法公民》中尼克说如果克莱德决定要两个都让他们受到重罚,那结局可能会是克莱德让两人都得到自由身,而不是正义~尼克讲到「有点正义总比完全没有正义好」,这就好像是在讽刺尼克要受害者一定要接受这样的体系那样,不要多做无谓的挣扎让自己全都失去。
在美剧《绝命律师》中就很多这样的方式,只要双方可以接受,他们是可以在审判之前做协商的,而尼克要克莱德接受这样的结果就是这样,因为他认为妥协才是可以赢的方式。《守法公民》编剧导演也带我们看到尼克这个角色,他是在帮人伸张正义还是在为自己的胜诉率、城市的低重罪率做守护?尼克很懂司法体系内的游戏规则,但忽略了克莱德所希望的坏人都要接受制裁的期望。这非常讽刺,因为尼克对媒体说检察官已经确保正义得以伸张,不过他内心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伸张正义,因为尼克心裡很明白「司法体系并不完美」,可是他却从没有去尝试要推翻过(这也是克莱德愤怒的原因)。
《守法公民》这部电影最主要是以尼克这个检察官的角色为视角的呈现,他内心中的正义与别人期盼的正义是不是有落差?(这一点在《守法公民》电影中有说到,事实上尼克无法真正给达比制裁是因为鑑识人员污染了犯罪现场,这是在讽刺犯罪现场不严谨,所以尼克只能对克莱德说法官不採取DNA证据),尼克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来改变他认为的正义司法体系?艾姆斯的死刑处决中讲到那一句「今天这裡死错了人」,这句话一出,尼克的神情有点复杂,因为他可能也知道自己让真正的罪犯给逃脱。《守法公民》巧妙地透过艾姆斯这个角色强调出无缘无故坐了「冤狱」的议题,同时带出,如果司法无法有正义,那尼克可能是亲手造就另一个潜在的凶手,那就是克莱德。
「你斗不过命运的」
《守法公民》中段将重点加入克莱德对克姆斯和达比的报復,我们能看到克莱德在对犯案的谨慎和细緻,就像是他以已经在脑中杀过他们一百万遍一样熟练和冷血(这一点被尼克形容为智慧型犯罪)。而我喜欢《守法公民》让克莱德的罪行做一个完美的滑入,因为有人对加害者的报復,也是反过来证明尼克过去在这案件上「没有真正伸张正义」的意思,克莱德用最自我牺牲的方式对尼克吶喊,也同时对尼克传达出他内心最深层的失落以及被法律背叛。
《守法公民》非常精彩的是这十年来克莱德对法律的钻研和理解,他知道法律是怎样对待家人、怎样宽贷加害者,他就以这样的方式让法律无法对他制裁,让尼克知道当初的法律是怎样摧毁他的家庭和家人。我很喜欢《守法公民》透过克莱德用这样的反将一军的方式对付尼克,除了克莱德可以表明自己的愤怒之外,尼克还可以深深地知道原来当初自己要克莱德对案件作妥协是多麽残忍的事情。克莱德跟尼克对峙的气势非常有张力,克莱德的自信、克莱德的计谋,渐渐地把尼克本身的自大钓出来(这呼应到尼克之前跟达比做了交易的私下勾当而胜诉那种自大再次勾勒出来)。
克莱德每一次法庭上所讲的都是在针对这个司法对他的迫害,克莱德变得比尼克更会玩法律,更懂得知道法律与法庭的弱点在哪裡,这些在法律体系中玩这些游戏规则的人一点都不自知自己的愚昧和盲目。《守法公民》剧情中克莱德每次的协商和「交易」,都是在讽刺尼克被杀人犯牵着鼻子走的无知,毕竟身为一个检察官,尼克本来就不该为了胜诉或是方便行事、帮市长长官做漂亮数据而忽略「调查」的,这一点在《守法公民》的一开头就有特别一幕是在讽刺莎拉和尼克两人几乎不是会做「调查」的习惯,都是用「法条」来解决案件。
我很喜欢《守法公民》编剧笔下的克莱德,他不仅是个丈夫、爸爸,还是个天才战略家,克莱德被描绘为「他做的每个行为都一定有目的和计画」,在《守法公民》电影中,克莱德的行为大部分是被认为是「疯了」,克莱德这个復仇者有着神秘和不合逻辑的存在,许多命案的发生他都创造出许多完美的不自场证明,他会想要待在牢裡,我想就是为了要这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就能让尼克知道不是知道事实就好,还要在法庭上证明他在牢裡是如何杀这些人?克莱德所做的每个交易、条件交换都是在讽刺尼克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并且给尼克后悔的打击。
守法公民结局?
克莱德:「我在对抗的是这个破烂体制,我要把这该死的腐败神圣体制弄垮到你的头上,善恶终要对决的」。
虽然《守法公民》的结局是克莱德死了,但我觉得他事实上并没有输,因为他确实用最狠的方式让这个体系知道他们每次都做错了,就如同乔纳斯说到「这是我们自找的对吧?你其实也不太肯定我们是不是每次都做了正确绝对对吧?」。在尼克最后说到「我再也不跟杀人犯做交易了」,克莱德终于等到这句话,克莱德让尼克知道跟杀人犯做任何交易本来就是错的,在最后尼克亲手将克莱德解决。
但在《守法公民》结局中,其实我觉得很可惜的是尼克虽然对克莱德感到抱歉,可是在《守法公民》整部电影中对尼克当初的做的选择以及到最后他对自己的作法是否有真正的省思没有太多着墨。《守法公民》结局裡,我仍不不是很确定尼克是不是「彻底」觉得这个体制有问题,还只是觉得克莱德是个疯子?虽然他知道克莱德的动机是因为当初他和杀人犯做了交易,可是这明显是错的,但为什么我却会一直觉得编剧导演只把重心放在克莱德的復仇做法是错的而已?这是我觉得有点失衡的地方~
我可以理解克莱德这样做事做的,《守法公民》从头到尾都会想要让观众支持他的作法,反倒是编剧导演对尼克的刻画,他最终亲手解决了克莱德,让他可以就此罢手,但本电影提出的「法律瑕疵」呢?看完电影后我一直思索很久,后来才感受到《守法公民》编剧导演这样设计的原因,透过大规模执法人员的死亡,并且剧情中也带到执法人员发现自己过去的一个决定会引发的极大反弹和牺牲,这就像是一种告诫与教训,让司法体系的人知道自己给杀人犯好处的交易代价会有多没大,而尼克本身也得到惨痛教训~对未来的他来说,或许他已经知道过去的他都体系中盲目做决定,未来的他应该也会得知道不能再跟杀人犯做交易。
至于克莱德,当然他的作法当然就是不可苟同的,即便过程中会想要让人去支持他,然而《守法公民》结局中编剧导演会让他死掉,我想这也是在告诫对抗司法体系的方法可能不该这么激烈以及跨越道德,虽然这在復仇,不过也会让自己陷入深渊,失去自我,失去一切,毁掉自己的人生,这种方法显然不是最好的。
【总结】「守法公民评价好看吗?」
《守法公民》整体来说还不错,是一部紧张刺激的犯罪电影,紧扣着司法体系的瑕疵问题作为穿针引线的动机,在重要的角色刻画颇有深度,即便这是2009的电影,不过质感真的还不错,虽然这是常见的议题故事探讨,不过有别于严肃和生硬的探讨方式,导演确实对这类故事做了不错的娱乐效果设计,是一部值得观赏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