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霓虹闪烁。胡小娇独自蜷缩在沙发一角,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提醒她——那个承诺回家的男人又一次食言了。钱浩母亲的电话半小时前就挂断了,听筒里"留在老宅过夜"的余音,此刻化作玻璃茶几上渐渐冷却的蜂蜜水。
凌晨三点的酒吧街飘着细雨,威士忌杯沿的盐霜与陌生人掌心的温度同样灼人。当那个自称设计师的男人在耳畔低语时,她恍惚看见钱浩婚礼当天被伴娘蹭掉的袖扣。直到锁骨传来尖锐疼痛,洗手间镜子里紫红色的咬痕才让她骤然清醒——这枚"印章"远比结婚证更刺目。
清晨六点的电梯间弥漫着宿醉的香水味。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胡小娇突然想起钱浩总说防盗门要转三圈才保险。客厅地板上并排摆着两双拖鞋,他那双灰色亚麻的鞋头正对着卧室,仿佛无声的审问。她下意识裹紧高领毛衣,指甲陷入掌心时才发现,左手无名指的戒圈不知何时遗落在了某张陌生的床头柜上。
心理学上有个"灰色强暴"理论,指在情绪崩溃期发生的半自愿性关系。此刻这个名词在胡小娇胃里翻涌,比隔夜的龙舌兰更令人作呕。窗外的早班公交车碾过减速带,惊飞一群白鸽,它们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极了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最讽刺的莫过于——钱浩微波炉里转着的奶黄包,正是她上周教婆婆做的款式。蒸汽氤氲中,男人睡翘的额发让他看起来像个无辜的大学生。"妈非留我尝新烤箱",他递来豆浆时的笑容,与婚纱照里那个掀头纱的新郎完美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