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下,墨君宇的结局终于尘埃落定。曾经翻云覆雨的权谋者,如今像破败的傀儡般倒在宫墙角落,而那枚象征身份的羊脂玉佩,正被鲜血浸染得斑驳不堪。
朝堂之上,太后指尖掐进凤座扶手的雕花里,面上却端着雍容笑意,将墨家军的军旗与叛将的性命一同赐还。当墨青川踏出殿门时,夏祁光正攥着剑穗来回踱步——这位向来洒脱的世子,此刻连行礼时衣袍都带着颤抖的褶皱。
暗室里弥漫着铁锈与檀香交织的气息。墨君宇蜷缩在阴影中喃喃自语,"弃子"二字被他反复咀嚼,仿佛这样就能将背叛合理化。当墨青川提起景王之死时,他突然癫狂大笑,露出被毒酒腐蚀的牙齿:"那个蠢货竟想泄露青莲的下落..."话音未落,剑光已剜去他浑浊的双眼。
这场复仇远比死亡残忍。墨青川故意留给他逃生的希望,就像当年他假意放走重伤的墨君山。当墨君宇拖着血痕爬过门槛时,夏祁光的剑锋正在月光下泛着青芒。玉佩坠地的脆响惊飞檐上寒鸦,少年一脚碾住那抹莹白:"这上面刻的墨家家训,你早该亲手剐了。"
垂死之际的剖白揭开最肮脏的真相。原来那场轰动朝野的焚尸案,烧的根本不是墨青莲。墨君宇咳着血沫狞笑:"你们围着灰烬哭嚎时,我可算尝到被仰望的滋味..."话音戛然而止,夏祁光的剑尖已挑断他心脉。远处更漏声里,墨青川的眼泪终于砸碎在染血的军旗上。
这场横跨十年的恩怨里,最讽刺的莫过于墨君宇至死都在嫉妒——他看不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只固执地认为所有光芒都来自墨青川。而当年被他亲手推进火海的,除了墨家军的忠魂,还有那个会偷偷给他留桂花糕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