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田小贵搞定枪支门路了吗?

2025-09-04 08:15:48

夜色如墨,笼罩着寂静的田家庄园。田小贵站在窗前,目光穿过雕花木棂,落在那片被月光洗得发白的院墙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心中却翻涌着与这宁静夜晚截然不同的波澜。父亲田老爷的鼾声从隔壁房间隐约传来,那声音里裹挟着一丝安稳,一丝对乱世的侥幸,却不知一场精心策划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田小贵的思绪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些烽火连天的战场。他见过山河破碎,听过同胞的哀嚎,深知一支枪在抗日战士手中意味着什么。然而,向父亲开口要钱买枪,无异于痴人说梦。田老爷是个精明的财主,他的世界里只有田产、银元和这深宅大院的安宁。任何可能招致风险的事,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扼杀在摇篮里。田小贵清楚,直接请求只会换来一顿呵斥,甚至更严厉的禁足。他需要一场戏,一场足以撼动父亲心底恐惧的大戏。

鲁长山的到来像一道暗夜中的火光。这位曾经的战友,如今肩负着为抗日队伍筹措资源的重任。两人在田家庄园后的竹林里密会,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鲁长山的目光锐利如鹰,他低声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假扮土匪,吓唬田老爷,逼他主动招兵买马,从而为抗日队伍开辟一条枪支弹药的秘密渠道。田小贵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计划冒险至极,却又是唯一可行的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

小白马的身影很快融入了这个故事。他是葱山寨子的头领,手下有一帮兄弟,个个身手矫健,行事果决。鲁长山深夜造访葱山,兰花儿——小白马的妻子——挺着微隆的腹部迎了出来。山寨里灯火通明,好酒好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却掩不住那份山雨欲来的紧张。小白马拍着鲁长山的肩膀大笑,酒过三巡,才将兰花儿有孕的消息坦然相告。鲁长山的心沉了沉,他知道,这意味着兰花儿可能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驰骋沙场。饭后,兰花儿执意送他下山。月光下,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低声询问归队的可能。鲁长山望着她幸福的模样,终究将话咽了回去。有些战争,未必需要所有人都在前线拼命。

行动在一个无风的夜晚展开。田家庄园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子弹划破夜空,打在院墙上迸出火花。田老爷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地扑到窗边,只见黑影绰绰,喊杀声四起。家丁们慌乱地反击,枪声、叫骂声、犬吠声混作一团。田小贵趁机冲到父亲身边,声音焦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爹,这世道不太平!土匪都敢打到门口了,咱们得招更多人,配更多枪!”田老爷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窗棂,犹豫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多年的谨慎让他无法立刻下定决心。

次日清晨,长顺——田家的老管家——在院子里发出一声惊呼。鸡舍里的鸡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泥土;猪圈里的肥猪也被宰杀,猪头不翼而飞。田小贵快步走来,俯身检查后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土匪的手法!他们这是在示威!”他再次转向父亲,语气近乎恳求:“再不加强护院,下次丢的恐怕就不只是畜生了。”田老爷的嘴唇颤抖着,却仍沉默不语。直到他回到卧室,准备换衣时——一颗血淋淋的猪头赫然挂在床头墙上,双眼圆睁,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迟疑。田老爷尖叫一声,瘫软在地。恐惧终于击溃了理智,他嘶哑着下令:“招人!买枪!有多少买多少!”

田小贵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释然,更有一种使命感在燃烧。他立刻秘密联系了鲁长山,将父亲的决定和盘托出。枪支弹药的采购渠道很快通过田老爷的人脉搭建起来,而这一切,早已在鲁长山的掌控之中。田家庄园里开始热闹起来,新招募的伙计们排成队列,田小贵亲自带队训练。他的教学严格而细致,从瞄准到射击,从隐蔽到突击,每一个动作都灌注着战场的经验。伙计们进步神速,队伍日渐整齐划一。田小贵甚至带着他们腌制咸鸭蛋,一坛坛埋在后院,美其名曰“备战储粮”。田老爷看在眼里,喜上眉梢,以为儿子终于收心,要安心继承家业。他却不知,那些咸鸭蛋坛子底下,藏着的正是即将运往前线的枪支弹药。

鲁长山和小白马的人始终在暗处运作,像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局势的发展。枪支一批批悄悄转运出田家,送往抗日队伍的手中。田小贵望着那些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忐忑,更有自豪。他知道,自己正在参与一场无声的战争,一场用智慧和勇气对抗侵略的战争。而田老爷,依旧每日拨弄着算盘,计算着招募护院带来的额外开支,偶尔还会欣慰地看看儿子训练队伍的身影,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抗日后勤中重要的一环。

兰花儿最终没有归队。她在葱山寨子里平安生下了一个孩子,哭声洪亮,像极了山间的号角。小白马抱着孩子,站在山顶望向远方,那里炮火未曾停歇。他沉默良久,对鲁长山派来的人说:“告诉长山,葱山的兄弟,随时可以拔刀。”乱世之中,有人在前线冲锋,有人在敌后周旋,还有人守着一方净土,默默积蓄力量。田小贵的故事,只是这宏大叙事中的一页,却映照着一个民族的坚韧与智慧。夜幕再次降临,田家庄园的灯火次第亮起,仿佛无数星辰,在黑暗中倔强地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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