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全罗南道南升市芦头川岸边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河水静静流淌,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2025年10月12日,一具男性遗体在这里被发现,打破了小镇的宁静。死者是43岁的金贤宇,曾因性侵罪入狱,如今以更加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脖子上留有细小的针孔,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舌头被割下,塞入了自己的肛门。这种残忍的手法,让经验丰富的法医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重案组刑警崔重浩站在案发现场,眉头紧锁。雨水打湿了他的外套,但他浑然不觉。这个场景太过熟悉,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2001年10月15日的那起案件。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残忍,就连细节都如出一辙。二十三年过去了,他本以为那段黑暗的回忆早已被封存,如今却以这种方式重现。崔重浩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模仿犯的作品,而要想破获此案,他必须寻求那个人的帮助——那个被称为“螳螂”的杀手。
为什么是“螳螂”?这个代号背后隐藏着一个残酷的自然现象。在昆虫世界中,雌螳螂会在交配后吃掉雄螳螂的头部,以确保后代的生存。而这个代号的主人,专门猎杀那些虐待儿童、暴力侵害女性的人,就像雌螳螂处置配偶般决绝。郑怡信,外界传闻早已在狱中死亡的神秘女子,实际上却因当年证据不足和政治因素的考量,以自白换取了特殊待遇——单人牢房、定期散步、音乐欣赏等特权。当崔重浩找到她时,她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条件:必须让她的亲生儿子车秀烈参与调查,否则拒绝合作。
车秀烈此时正过着平静的生活。与妻子李贞演相依相伴的日子简单而温馨,他努力将自己与过去的阴影隔绝开来。然而,崔重浩的一句话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对一个人见死不救,与杀一个人没有区别。”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封闭已久的心门。最终,他同意了参与案件调查,却没想到这将是一场与恶魔共舞的旅程。
在监狱的会面室里,车秀烈目睹母亲郑怡信翻阅案件照片时脸上浮现的笑意,怒火中烧。“你看这些照片时一脸笑意,一定很享受吧?在回味往事吗?这些照片让你兴奋吗?”他几乎是在咆哮。而郑怡信的回答更让他如坠冰窟:“血的味道?我喜欢啊。那就是你出生时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入车秀烈心中最深的恐惧。
车秀烈将救援的孩子交给外公郑譞湳照顾时,提及与母亲的会面,老人顿时勃然大怒。他清楚地记得那个笑着拿刀刺向他人并进行分尸的女儿,那段记忆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不要再去找她!”外公的警告在车秀烈耳边回荡,但他已经无法回头。案件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二起斩首案件如期发生,完全复制了二十三年前的作案顺序。
为了协助破案,车秀烈从缉毒组调入重案组担任队长。这个决定让原本有望晋升的金娜熙颇感失落,但她很快调整心态,带领组员与新任队长磨合。调查小组带着郑怡信前往案发现场,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着血腥气息带来的愉悦,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然而,正是她的提醒让小组发现了关键线索:模仿犯参考的并非媒体刊登的照片,因为报纸上的图片是反向印刷的。这意味着,凶手能够接触到内部档案。
随着调查深入,小组将目标锁定在区公所职员徐久完身上。这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家中藏有大量组员的私人资料,甚至包括车秀烈与郑怡信的母子关系。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发现了郑怡信写给徐久完的信件,鼓励他继续杀人。但郑怡信矢口否认:“我没有写信给那种无名小卒过。”笔迹鉴定也证实了她的说法。
进一步分析显示,徐久完将郑怡信视为圣人般崇拜。患有思觉失调症的他,因不敢亲自杀人而期望偶像能给自己下达指令。在他的电脑中,调查人员发现了他将别人全家福中的父亲面孔替换成自己的照片。这个被替换的男人名叫金泰硕,是徐久完同母异父的弟弟。原来,徐久完的生母在分娩前就放弃了亲权,再婚后生下了金泰硕。徐久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始终认为若不是这个弟弟的存在,母亲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一年前母亲的去世,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警方赶到金泰硕家时,发现徐久完已经绑架了弟弟,试图取代他在这個家庭中的位置。在审讯过程中,徐久完对每个组员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他对金娜熙说:“如果我是被抛弃给孤儿院,那你就是抛弃了你儿子给你的窝囊废丈夫,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有自闭症的累赘罢了。”而对车秀烈,他更是直击痛处:“那孩子的体重,听说他那时才十岁。脚踝被磨得骨头都露出来了,他被铁链拴着,一边的鼻孔都塌陷了,因为那男人嫌他的呼吸声烦人,就用烧热的汤匙烫他...所以她杀了那个混蛋。家母螳螂杀的。”
这番话揭开了车秀烈尘封的记忆碎片。童年时受虐的经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杀死父亲的血腥场景再次浮现。徐久完更暗示车秀烈遗传了母亲的杀人基因,所以才选择当警察——这样就能合法地杀人。这个指控像毒蛇般缠绕着车秀烈的心,让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徐久完要求见郑怡信一面才肯开口。在会面中,郑怡信看着这个对自己顶礼膜拜的男子,迅速判断出他从未亲自杀过人。她巧妙套话,试图确认金泰硕是否已经遇害。被激怒的徐久完脱口而出他知道郑怡信与车秀烈的母子关系,并威胁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这一刻,郑怡信眼中闪过杀意,突然伸手勒住徐久完的脖子,直到警卫介入才松手。逃脱后的徐久完因幻听举枪自尽,而郑怡信在独处的牢房中闻着自己的手,回味着险些杀人的快感。
调查还在继续。小组发现徐久完从2007年起就开始拍摄延南综合医院,根据他的供词,金泰硕很可能被遗弃在某处自生自灭。参照二十三年前的案件模式,第三名受害者是被溺毙的,于是警方循线追踪,最终在一家洗衣工厂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金泰硕。而此刻的郑怡信,正在牢房中悄悄收集一片片茶叶风干,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举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计划。
这部剧集以其独特的视角探讨了人性与遗传、罪恶与救赎的永恒命题。螳螂的意象贯穿始终,不仅暗示着雌性在自然界中的残酷生存法则,更隐喻了社会中那些被伤害后的极端反击。每个角色都背负着过去的创伤,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徘徊。车秀烈对自身基因的恐惧,郑怡信对血腥的迷恋,徐久完对认同的渴望,这些复杂的人性面向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观众在惊悚悬疑的氛围中,不禁思考:罪恶是否真的会遗传?救赎是否可能?
在视觉呈现上,导演运用了大量冷色调画面和特写镜头,强化了剧集的压抑氛围和人物内心挣扎。雨水频繁出现的场景不仅营造了阴郁的气氛,更象征着洗涤与净化主题。而螳螂的意象在片头动画和转场中反复出现,提醒着观众这个残酷的自然法则如何映射在人类社会中。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剧集对配角群的塑造同样精彩。金娜熙作为重案组资深成员,不仅专业能力出众,更有着单亲妈妈的柔软一面;崔重浩作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关键人物,背负着二十三年的愧疚与执念;甚至连看似变态的徐久完,也有着令人同情的成长背景。这些立体的人物塑造让故事更加丰满,也让每个犯罪背后的人性悲剧更加深刻。
随着剧情推进,观众将跟随车秀烈的视角,逐步揭开更多隐藏在过去的秘密。母亲为何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父亲是否真的罪有应得?模仿犯案件与二十三年前的真相有何关联?这些问题都将在后续剧情中一一解答。而车秀烈最终将如何面对自己的血脉传承,如何在这个充满阴影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将成为贯穿全剧的核心悬念。
这部剧集不仅仅是一部犯罪悬疑剧,更是一次对人性深渊的探索。它挑战着观众对善恶的简单划分,让人们在惊悚的情节中思考正义的边界与救赎的可能。每个角色都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徘徊,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答案——而这或许正是这部剧集最吸引人的地方。